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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唐家后,曹洪之就如过街老鼠一样,蹑手蹑脚地穿梭于渝州城的阴影下。
好不容易,寻摸到了家。
还没有进门,紧接着,就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。
曹洪之皱着眉头,推开府门,入目之处全是鲜红的血液。
全家八十三口,都倒在了血泊中,血迹尚未干涸,凶手早已不知所踪了。
他跌跌撞撞地闯进门来,通红了双眼,期待能寻到父亲。
“不会的、不会的···”
嘴里一直嘟囔着,手中也不停下,当他翻开一个瘦小男子时:“林管家,你挺住,我就去给你请大夫。”
“少爷,少爷···”林管家咳出几口血沫,浸染血液的手死死拽住曹洪之肩膀的衣服。
“老奴不中用了,是鬼面人,好多的鬼面人···”
林管家瞪大着眼睛,从来没有哪一刻如那时般的至暗,哪怕一会儿他就要死去。
“呜呜,我错了··我错了啊···”
对于是否引狼入室,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选择。
“老爷,他在···”
林管家无力地扶了扶曹洪之的脸,手指指向大堂的方向,就永远地垂落在地面上了。
“啊啊啊,该死的鬼面···”
面对怀中之人的离世,曹洪之唯一能做得,就是死死抱住他,无助地嘶吼。
得知父亲的方位后,他轻轻地把林管家放下了,浑浑噩噩地起身,浑浑噩噩地来到大堂内。
曹观海此时正被吊在大梁上,血液顺势滴落在地板上。
“滴滴、答答···”
此时,曹洪之眼前一片模糊,伸出颤抖着的手,去探了探父亲的鼻息,他无言地抱住父亲的躯体,缓缓弯下膝盖,跪倒在血泊中。
“啊啊,呜、啊···”
曹洪之做梦也没有想到,有一天,这件事会发生在他身上。
哭声持续了半个时辰,渐渐消去。
此时,曹洪之已经把曹观海解了下来,放置在了拆下的木门上。
“该杀的鬼面人,居然在您死后,还要这般侮辱您···”
他用铜盆打了一盆清水,在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块布,就着清水替父亲略微擦拭起遗容,企图保留下父亲最后一丝颜面。
“您放心,我一定会为您报仇,终其一生也要找到他们,杀了他们···”
含泪擦着父亲的脸庞,从小到大似乎自己都不曾帮他洗过一次脸呢?
可怎么擦,都擦不干净啊。
此刻的清水,也已变得和血液一样浓稠,而他却好似没有察觉。
泪水模糊了视线,也在麻痹着大脑。
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两巴掌,迫使自己把泪水吞下去。
就在他刚刚擦完时,府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。
曹洪之如同惊弓之鸟,深深地看了眼父亲,躲在一旁的茶室内。
“哗啦!”
一队人马举着火炬鱼贯进来,是官差。
为首的一人,皱着眉头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,而后挥了挥手。
官差们一一把曹家八十三口,收敛起来,并做下记号与卷宗。
从这些人的伤口来看,明显是死于弯刀的。
可惜了,曹家作为一个大家族,竟无一人活下。
“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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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方才属下清点一下人数,发现少了一人。”
“何人?”
“该是曹洪之。”那人看着名册,找了一会儿,便确认无误地回道。
“哼,倒是挺会逃,立刻发下海捕文书。”
为首的那人,将手帕盖在曹观海脸上,两人虽无亲戚关系,倒也有些交情。
临走前,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一旁的茶室,快步离开了曹家,他出了唐家后,曹洪之就如过街老鼠一样,蹑手蹑脚地穿梭于渝州城的阴影下。
好不容易,寻摸到了家。
还没有进门,紧接着,就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。
曹洪之皱着眉头,推开府门,入目之处全是鲜红的血液。
全家八十三口,都倒在了血泊中,血迹尚未干涸,凶手早已不知所踪了。
他跌跌撞撞地闯进门来,通红了双眼,期待能寻到父亲。
“不会的、不会的···”
嘴里一直嘟囔着,手中也不停下,当他翻开一个瘦小男子时:“林管家,你挺住,我就去给你请大夫。”
“少爷,少爷···”林管家咳出几口血沫,浸染血液的手死死拽住曹洪之肩膀的衣服。
“老奴不中用了,是鬼面人,好多的鬼面人···”
林管家瞪大着眼睛,从来没有哪一刻如那时般的至暗,哪怕一会儿他就要死去。
“呜呜,我错了··我错了啊···”
对于是否引狼入室,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选择。
“老爷,他在···”
林管家无力地扶了扶曹洪之的脸,手指指向大堂的方向,就永远地垂落在地面上了。
“啊啊啊,该死的鬼面···”
面对怀中之人的离世,曹洪之唯一能做得,就是死死抱住他,无助地嘶吼。
得知父亲的方位后,他轻轻地把林管家放下了,浑浑噩噩地起身,浑浑噩噩地来到大堂内。
曹观海此时正被吊在大梁上,血液顺势滴落在地板上。
“滴滴、答答···”
此时,曹洪之眼前一片模糊,伸出颤抖着的手,去探了探父亲的鼻息,他无言地抱住父亲的躯体,缓缓弯下膝盖,跪倒在血泊中。
“啊啊,呜、啊···”
曹洪之做梦也没有想到,有一天,这件事会发生在他身上。
哭声持续了半个时辰,渐渐消去。
此时,曹洪之已经把曹观海解了下来,放置在了拆下的木门上。
“该杀的鬼面人,居然在您死后,还要这般侮辱您···”
他用铜盆打了一盆清水,在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块布,就着清水替父亲略微擦拭起遗容,企图保留下父亲最后一丝颜面。
“您放心,我一定会为您报仇,终其一生也要找到他们,杀了他们···”
含泪擦着父亲的脸庞,从小到大似乎自己都不曾帮他洗过一次脸呢?
可怎么擦,都擦不干净啊。
此刻的清水,也已变得和血液一样浓稠,而他却好似没有察觉。
泪水模糊了视线,也在麻痹着大脑。
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两巴掌,迫使自己把泪水吞下去。
就在他刚刚擦完时,府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。
曹洪之如同惊弓之鸟,深深地看了眼父亲,躲在一旁的茶室内。
“哗啦!”
一队人马举着火炬鱼贯进来,是官差。
为首的一人,皱着眉头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,而后挥了挥手。
官差们一一把曹家八十三口,收敛起来,并做下记号与卷宗。
从这些人的伤口来看,明显是死于弯刀的。
可惜了,曹家作为一个大家族,竟无一人活下。
“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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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方才属下清点一下人数,发现少了一人。”
“何人?”
“该是曹洪之。”那人看着名册,找了一会儿,便确认无误地回道。
“哼,倒是挺会逃,立刻发下海捕文书。”
为首的那人,将手帕盖在曹观海脸上,两人虽无亲戚关系,倒也有些交情。
临走前,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一旁的茶室,快步离开了曹家,他还有好多事要去做。
将曹家一众人等收完后,官差们列队而出。
......
经过一昼夜的躲藏后。
失去所有家人后的曹洪之,呆呆看着大门上的封条,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了。
只能游荡在渝州城的街头,脑海一幕幕如过马灯的画面,在脑海内闪过。
空无一人的街道,如今是人人自危,生怕遭了如同曹家一样的祸事。
半夜,纵使听到怎样的声响,也不会有人去查看。
“扑通!”
曹洪之走得腿脚酸麻,不受控制地跪倒在街道上。
“啊~~~~”
他本来是人中龙凤,现在却变成了过街老鼠,就算自己敲开一家门户,可他们也不敢接济自己。
巨大的落差,让他心理的最后一丝防线,也彻底崩溃了。
就在这时,从身后过来一人,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:“想要报仇吗?那就跟我来。”
来人直接越过他,向前走去。
报仇?一定要报仇···
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黑色披风,他重新爬了起来。
可不管自己的速度多快,总是追不上他。
来人不紧不慢地带着他,穿行在大街小巷中,躲避着一队又一队巡逻的官兵队伍。
最终将他,带到一座建筑前,就消失不见了。
曹洪之也回过神来,这里?不就是一石居吗?
前些时日,自己还来过的,难不成传闻是真的?一石居有能力帮助自己的报仇吗?
他带着怀疑的心情,敲开店门。
一个店小二,敞开一道口子,他似乎早就得到授意,左右地看了看,后方并无人追踪,就把他放进屋内。
也不与之交谈,而是带着他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。
曹洪之可以清晰地感觉到,他们正在往地下行走,只是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道暗门。
暗门之下,居然别有洞天。
火把插在台阶两侧的石壁上,摇曳着不明的光影。
下到地底,他就看到有七八人正在整理着书籍,另有若干的卷筒,从丝线上滑落到中央的一个大柱子内。
每一个人都做得井井有条,仿佛他们就是一体的机器,有时还未言语,那人就把准备好的纸条递了过来。
“曹公子,曹公子?”店小二见愣在原地的曹洪之,在他眼前挥了挥手,喊道。
“哦,啊···”
曹洪之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气势,躬身请问道:“请问,这里是哪里?”
店小二也不好回答,只能道:“待你进去,亲自去问吧。”
“这边请!”
随即,引导曹洪之往更深处走去。
而那八人一如既往地在做着手头的事,就像二人并未来过一样。
小二将他带到一处密室前,就转身告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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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洪之整理了一下衣服,推门而入。
钱掌柜正对着昏黄的灯光,看着一封信,再三确认后。
只见,他将信揉成一团,丢入火盆内,转身坐到了矮桌后。
“扑通”一声,曹洪之跪倒在钱掌柜面前。
“求钱掌柜,助我杀鬼面人。”
并没有搭理他,钱掌柜饮了一口案上放着的香茶,无情的眸子瞥了瞥跪在地上的来人。
“就你是传出的,那个沈星流杀害唐家主的谣言?”
淡淡的话语,透出森冷的杀气。
这让得跪在地上的曹洪之,全身一震:“是我,可我被他们下了毒,我也是被胁迫的。”
“算了,我本该把你千刀万剐,可有人要保你啊。”
果然如此,曹洪之脸上闪现出一抹喜悦,报仇有望了。
能指挥得动一石居这样的庞然大物,想来背后的那人,定然非富即贵。
甚至,有可能是皇室。
“你知道多少关于曙更的事?说说吧。”钱掌柜的手指摩挲着杯口,看不出表情。
“在下只知道,他们是北柔人雇佣的组织,有四尸五殿六道之分。”
曹洪之和曙更并无过多接触,因此知之甚少,不过所言倒是与他们所查得一般无二。
犀利的眼神,似有洞穿人心的威能,钱掌柜端起茶杯:“算你老实,你可愿加入我们?”
倘若听到半个“不”字,钱掌柜也不介意当场灭杀他,毕竟后者可是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啊。
“在、卑职愿意。”他头上出满了虚汗,丝毫不怀疑,刚才自己正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。
现在只要能让他报仇,不管做什么,他都愿意。
“哈哈哈,欢迎你加入鹰眼。”钱掌柜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,大笑起来,端着茶杯来到他面前,将茶杯递给他。
曹洪之先前服下过不知名的汤药,之后自己就被控制了,现在再来一遭?
可不喝,又能怎么办?
脖子一仰,咕咚咚地吞咽下肚。
还将杯子倒悬着,示意自己喝完了。
“很好,你先下去吧。”钱掌柜转过身子,走到一旁的书架拿下一本书。
“对了,把玉佩留下吧,那不是你的。”
听到可以离开,曹洪之还有些开心,就要离去时,听到这一声话语。
他摸了摸怀里的玉佩,内心纵有一百个不愿意,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啊。
若是自己配不上,那还有谁能配?那个黑小子吗?
可笑的人生啊,如今地位逆转。
我就似路边污泥,谁人都可以踩上一脚,他却摇身一变,成为鸿鹄。
为了避免引起钱掌柜的不满,他还是面无表情的,把玉佩轻轻地放到桌案上。
并且,下定了决心,是自己的,迟早都要拿回来!
三步并作两步,恭敬地退出密室。
只留下钱掌柜一声感叹:“悲哀的人啊。”
“主子,要留他?也不知为何啊。”
......
只是,退出密室的曹洪之,已经无法知道后面的话了。
因为门口已经等候着,两名鹰眼的密探,上下打量了他两眼。
就把他带到另一个密室内,那个身披黑披风的人,正在默默地静立在这儿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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