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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找寻方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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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洛在A市最好的高中,他和苏幕依然是同班同学。我们的学校虽然都在A市,但还有点距离,而且我还住宿。学校宿舍管理很严格,每天十点半准时熄灯。见面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。

    再加上从进入高中那一刻起,老师就在倒计时高考,如果说初中时期是体育课被别的老师占据上课,那高中则是恨不得把晚自习都用来上课。老师说不要以为你们才高一就不用紧张,时间很快就会过去。老师说的没错,时间真的很快就会过去。

    课业繁重不是最要命的,最要命的是大家都在努力,不管是成绩好的还是不好的。就像在跑马拉松,你身在其中如果不跑就会被甩在后面。

    那时候我特别喜欢在QQ空间写日志,也不知道小小年纪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感慨。好像今天的风刮得稍微猛烈些,都能刮起心里的忧伤。

    当然啦,大多时候还是分享逗比日常的。每次分享完安洛都赞一个,有时还会留下几个字。然后我好像就有了一个给他发消息的理由。虽然聊天字数有限,但他倒是一定会回复我。

    高中的时候每个月都会月考,每次考试都能看到名次的变化。例如上次年级第二的这次可能第一了,五十几的我跌到七十几了?等到高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时我已经跌到了八十几。

    老师找我谈话,问我是什么方面的原因不断地下滑。我说不知道。老师又问我有没有理想的大学,我说我没有。

    “你的梦想是什么?”老师很温柔的问我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就想自由自在,开开心心的活着。”虽然这并不能算是什么梦想,但我确实没有对未来太多的构想,从来也没想过以后要找什么工作,拥有什么样的生活,做一个怎样的人。

    老师当时说了一段影响我一生的话,我很感激生命中遇到了这样善良而负责的老师,她说:“你可以没有梦想,人不是必须有梦想的。但人类是靠智慧生存的。以后等你走出校园,会遇到很多的问题,书本没有答案,也不会有老师帮你解题,那时候靠的就是你的智慧。你们现在的学习都是在填充智慧。你要想的是以后怎么生存?”

    “老师您放心,我下学期会努力把成绩提上去的。”老师的话无形之中戳到了某根神经。那是我第一次开始思考我总以为离自己还很远的“未来”。

    “高二就要文理分科了,以你偏科这么严重来看,文科是必然的选择,但大学想学什么,选择哪所学校,应该开始有个模糊的定义了,这样努力起来也有个方向。”老师依旧耐心的说着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谢谢老师!”我是真心谢谢的,如果没有她,我会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儿?

    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必须开始跑起来。不然这样掉下去到高三那就完蛋了。

    当天我在空间发表了说说,问大家想考哪所大学。底下评论相当热烈。

    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去的学校,想学的专业。好像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想去的方向。

    豆芽说她想去X大,听说那是国内最美的大学,而且X市也是座美丽的城市,她要去遇见所有美丽。

    苏幕说她的目标是北大。像她和安洛这种别人家的孩子,清华和北大永远都是首选。

    晚上我给安洛发消息问他想学什么专业,没问他什么学校,反正以我们的成绩差距在同一所学校的几率不大。而且他应该和苏幕一样是清北吧,要是我有那个实力,那也会是我的首选。学校名一报,就感觉很厉害的样子。

    而安洛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,因为他说: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种小白才会对人生感到迷茫,才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我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到:“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吗?”

    “想去巴黎美术学院。但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原来你想出国呀,难怪你英语那么好。”

    “巴黎说法语”

    “嘿嘿~?但是什么呀?你不用担心,你那么优秀,一定没问题的。”虽然我心里有那么丢丢难过,好像我们之间注定隔着距离,从初中的不同班级,到现在不同学校,以后还会隔得更远。

    我们就只能是两个世界的人吗?

    “我爸不同意,他虽然支持我喜欢美术,但那只能是爱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不妨送他一副你的画呢,万一他一看你画的那么好,就支持你了呢?”

    “嗯,你春节回老家吗?”

    “放假就回去了,在我回去之前能不能帮我辅导一下寒假作业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那天后我一直沉浸在找各个大学的各种专业以及录取分数线,但是选择困难症的我,怎么也定不下来。豆芽看不下去了劝我要不抓阄算了,让命运安排。结果我抓到一个就反悔一个。最后宿舍召开了一个重要会议,会议主题是:探讨我未来的阳光大道。

    结果这个话题成了催眠曲,大家躺在床上聊着聊着就进入了梦乡,只剩我一个人辗转反侧睡不着。听着打呼声和磨牙声想:以后重要会议绝不能在晚上开,更不能躺在床上开。